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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请和我一起宣誓

第四章 请和我一起宣誓

赫尔和李梵慌慌张张地跑着,结果刚到一个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人。赫尔揉着鼻子抬头望去,是个全身盔甲的家伙。原来是仆人、侍卫以及厨子们都回来了。昨晚侍卫们大部分都回军营去了,还有一些级别高的仆人、厨子们受到其他魔王城居民的邀请,不好推辞就去住了一晚。这天刚亮,就都相互招呼着赶忙回来做起自己的工作。

“魔王大人?!”刚才的侍卫惊奇的喊道。随着这个侍卫的惊呼,后面的家伙都不老实地挤了过来,差点儿没把这家伙推倒在地。

“大人昨晚过的好吗?!”

“你这蠢货,问的什么话呢!陛下你们准备啥时候要个孩子啊?”

“你这俩白痴给我让开,太失礼节了,竟然说出这种粗鄙之语!都给我看好了,学着点儿。敬爱的魔王陛下,昨晚您过的开心吗?尊贵的皇后殿下,在下建议您现在不要走动,您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一下,也好今晚也能度过美妙的夜晚……”

“滚!老子就知道不该把你们这群小崽子招进来!”还没等这货把话说完,一个好像领头的爆喝,一人一个爆栗狠敲他们的头。接着,对着赫尔和李梵深深地鞠躬说道:“陛下皇后,让你们受惊了。这些家伙是我刚收入队的,还没来得及好好教导。过后一定会好好惩罚他们的,还望陛下和皇后能宽恕他们的无理举止。让他们继续为国效力,为陛下效忠。”

“额,没事没事。”李梵被这帮热情的家伙给怔住了,不知所措地朝赫尔望去。赫尔被这些家伙说地脸红耳热,看到李梵王望向自己,立马变脸瞪着眼睛,用眼神警示李梵敢想入非非就要你好看!觉得还不够,又一脚就跺下去,痛得李梵脸都变青了。

这家伙劲儿真大。李梵想着,内心狂呼痛又不敢乱动,生怕又惹到赫尔。

这群士兵把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。圣女大人真是不好惹啊,昨晚陛下一定过的很刺激啊。这群家伙这样想着,不停邪笑着,纷纷悄悄地给李梵竖起大拇指。

赫尔看到这些家伙的小动作很是不爽,她不紧不慢地用手抓牢了李梵,对着李梵笑着。李梵还没反应过来,突然脚下不断被赫尔来回碾压脚趾头,疼得瞪着眼睛张大着嘴不敢喊。赫尔边碾着边转回头冲着这群士兵又露出迷人的笑容,用眼神告诉他们:“你也想尝尝?”

所有人看着李梵要扭曲的脸,又看看赫尔的笑容。吓得直摇头,连忙把两只手收回后背。饶是他们这群天天操练的家伙也被赫尔恐怖的气息吓得不轻,都默默地向天发誓着;一、不冒犯摩多神。二、不去招惹眼前的圣女。这些人突然好像明白了历代圣女为什么没有出嫁的原因,相互凝视着,用眼神肯定着对方的结论。然后齐刷刷看向李梵那张疼得扭曲揉团的脸。抿着嘴,摇了摇头,缓缓地将手扣在心口上,向他致敬。

多么可怜而又伟大的人啊,感谢您的无私,摩多神会保佑您的。侍卫们更是对李梵的崇拜起来。

“那,那个,皇后殿下,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,那我等就先退下了,不不打扰您和陛下了。”领头的擦着汗,恭敬地向后退着。接着,一帮人没等面前的人说话,就识趣地推搡着前面的家伙,迅速撤退。

“可,可以松脚了吗?”李梵还在忍着。

赫尔松开脚,冷哼了一声。

这群该死的混蛋,还敢对我竖大拇指!可把我给害苦了啊。李梵**着自己的脚抱怨着刚才那群士兵,恨不得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。

李梵揉着脚时,闻道食物的香味飘过来,估计是厨子们回来做早餐了吧。李梵咽下口水,站起来说:“咱们要不先去吃饭吧?”

赫尔也闻道了,但是摇了摇头,说:“要做的事情那么多,今天一天都给我忍着。”

李梵无奈,他们在仆人侍卫们的陪同下,往宫殿的最大的露天台走去。

赫尔左顾右盼了一下,对着李梵咬耳朵:“考验你的时候到了,给我好好记住之前的稿子。要是出了差错,回去有你受的。”

本来李梵没那么紧张了,但是听到赫尔的话,又怕得紧张起来,开始不停背诵稿子。

“快看!魔王大人还有皇后出来了。”

所有人纷纷抬头看去,虽然昨天他们都见过了新魔王,但是那时候真的是没有去细看,这回可是都睁大着眼睛把站在露台上的李梵看了个透。新魔王看着很是年轻,身上穿的服装和鞋子让他们有些捉摸不透,难道赤狐都是这样的?嗯,一定是这样的。所有人都没见过赤狐,对李梵的这身“奇怪”的服装觉得理所应当,对李梵是赤狐这件事更是深信不疑了。魔王城的裁缝们看到魔王的衣服,倒是眼前一亮,都聚在一起秘密的讨论着什么。年轻的姑娘小伙儿们对魔王兴奋地挥舞着双臂,叫着、嚷着,希望魔王能注意到自己。整个魔王城一片骚动,无疑今天的李梵风头完全盖过了圣女,即使是难得一见的圣女,也没有李梵这么让人瞩目。

此时,赫尔靠近了露台,平静地举起右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,向下面的人无声地示意。

“摩多神,安好,感谢您的指引。”所有人双膝跪下,两只手放在了额头上埋下了头,念叨着。

这是一个古老的仪式,当新的魔王诞生时,圣女便会出现在世人面前,让众人向摩多神选中的新魔王的致礼仪式。这其实是一场非常危险的活动,其中暗藏杀机。

如前面所说,圣女不仅是一族荣盛的象征、摩多神的沟通桥,也是开启摩多神宝藏的钥匙。各族圣女都会由皇室派人保护,但那只是为了避免其他国家抢夺本国的圣女的婉词而已。摩多神殿不仅是圣女的唯一住处,也是圣女的保护所。圣女在摩多神殿内,只要圣女不愿意,就没人能伤害和带走圣女。而皇室所谓的保护可以算是软禁圣女吧。不过皇室对圣女的待遇还是非常优厚的,除了不允许单独走出摩多神殿外,基本和魔王待遇一样,甚至更高。可想圣女们被重视程度。作为无浊之体的圣女走出神殿,就如同待宰的羔羊,随时都可能被其他国家的人带走。这对皇室对整个族群来说,都是不允许发生的事情。

是的,这种加冕仪式的举行非常危险。稍有不慎就可能让一族的圣女被其他国家带走囚禁,带来的耻辱和损失让任何一族都是所不能承受的。万魔族历代敢这么做,除了向世人炫耀和彰显自己,还有就是对历代魔王的考验。古老的危险仪式,不断刺激着魔族的狂热血气,让魔族国度能够久盛不衰。当然,也只敢这时候做一次罢了。

此次魔王仪式加冕非常突然,其他国家肯定是措手不及的。这也是赫尔着急不吃饭的原因,时间过长了,野心勃勃的人就可能来到这里了。

不过,所有魔王城居民的人是不会相信有人敢来劫走圣女的。自从李梵毁掉摩多神殿又打倒最强魔王的消息传出去后,让他们都非常振奋。这么可怕力量的人在这里,谁敢劫走圣女,他肯定倒霉。更别说还是魔王的老婆!等着挨揍吧。

“摩多神已经向你们问过好了,各位请起来吧。接下来请新的魔王继承者来讲几句话。”赫尔神情庄重地说完,赫尔瞄了一眼身旁的李梵,不禁为他捏把汗。

“咳咳,咳。”

大家专注的仰望李梵,等待着。

“这个,啊。我呢,嗯……”

“魔王大人刚才说什么呢?光是嘴巴在动,听不见啊。”底下开始议论纷纷了。

李梵那边急啊,但他越是急他越是忘了之前的词儿,不断的用眼神向赫尔示意。

赫尔实在是快忍不住了,掐拧着李梵的腿上的肉,幽幽地飘出一句:“李梵啊,你说人肉炸的好吃呢?还是烤的好吃呢?”

“吃?!”李梵一下子吼出声。

“哈?”所有的人包括赫尔在内,都被李梵的第一句话给惊呆了。

李梵看着一群人望着他,这话已经说出口了,没办法收回了。“豁出去了!”李梵对自己鼓劲儿说道。

“对,吃!各位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吗?”

下面的人陷入沉思,赫尔则在李梵身边莫名其妙的话,气得跺脚。好不容易写的稿子,他居然给忘了,还在那儿胡说八道……诶?不对。他不会是想问吃人的事吧?居然!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在加冕仪式说,还敢这么怀疑我?!不管了,我不管了!哼,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!。赫尔郁闷的撇过头离李梵更远了几步,想着李梵这么不信任自己心里很不高兴,不,是非常不高兴!

“我吃的钪罗菜的面包。”一个稚嫩的声音喊了出来。

“欧芹菜一些小菜肉蝶还有啤酒。”

“我这几天一直都是剩饭剩菜了。”

“我,我就昨晚街宴吃了一顿,我其实是逃到这里的。”

有人提到街宴,大家开始回想起昨晚的街宴。看来大家是把自己最好吃的东西都用了啊,都不禁回味起昨晚的滋味,讨论着昨晚的美味。叽叽喳喳的吵闹着。

等大家终于停下,声音渐渐变小后。李梵又壮了胆子,继续喊道:“是这样啊,大家吃的是这些啊。那你们知道我家有什么吃的吗?我家有蛋糕,有蜂蜜,有多到吃不完的面包和数不清的糖果,还有各种各种我说不出的蔬菜水果肥肉,闻起来就很让人有食欲呢。那么,你们想吃吗?你们当然想吃。饿了就吃,困了就睡觉,难道不是很正常吗?为什么你们不来我家呢?为什么饥饿的人不来我家吃饭?为什么没有住处的人不来我家睡觉?贫困的人为什么不来我家拿去财宝?你们不想吗?!你们会不想吃,不想睡,不想脱离贫穷吗?!为什么不来呢?没错,是你们失去了勇气!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在这里过着。你们只是一群扶不起墙的混账东西!你们只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蠢货!害怕我对你们下手的渣滓!”李梵越说越激动,他从来没有这样痛快的说话,他从来没有这样喊出自己心里的话。

这一回,所有人都着闭嘴睁大着眼睛看着露台的魔王,有人甚至已经泛着泪光了。他们被魔王最后愤怒的吼叫给怔愣了。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魔王大人的话,他们开始回味着魔王的话,在这么多群众聚在一起的广场上,整座城缺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赫尔望着李梵,惊讶地微微张着嘴。他们现在想听李梵的后面的话,赫尔和他们都渴望着新魔王给他们一个回复,一个打破这片死寂的回答,一个让这败絮其中的“强盛”国家低头的答复。

“是啊,万魔族真好啊,他那么强盛,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国度。它用广袤的土地养育了你们这群畜生,你们这群渣滓。当他还是那么孔武有力的时候,你们躲在他的臂膀中陶醉,陶醉自己是万魔族的人;当他突然衰亡之时,你们却开始怕了。拼命地抢夺最后那点可怜的地方,吸取这里的营养。你们只是一群害虫,一群拿着泔水就忘乎所以的东西!我真想用我能想到的最肮脏的词汇来形容你们这群‘吸血鬼’。你们这群胆小鬼,为什么不说话!被我吓到了吗?!多么可悲啊,我还想,能不能从你们这群失去了勇气的胆小鬼里找到一个勇士,和我并肩作战,和我一起从那群抢走土地的强盗抢回土地,吐他们口水,捣碎他们的野心,踢烂他们的屁股。但是不可能了啊,蚂蚁里面怎么能找到大象?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?来,和我一起笑吧,哈哈哈哈,我为什么会这么天真,居然哈哈,居然会以为你们这群人里面有敢和我一起发狂的家伙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所有的人低下了头,不敢去直视魔王,他们对魔王的嘲笑而自感羞耻,紧握着拳头,他们开始按捺不住了。

但是李梵却没有给他们说出来的机会,他继续慷慨激昂地说道:“多么可笑可耻的家伙们啊,有人离开自己的家乡,不远千里逃到这里希望受到我的庇护,我想对这种蠢蛋们说一句,‘滚吧,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伟大。’。没用也要有个限度吧,是吧各位?你们现在得承认自己的懦弱了吧?请不要狂妄的告诉我你们不是软弱的熊包,而是什么无畏的英雄。熊包就是熊包!因为懦弱,所以今天的我们聚集在这里,因为胆怯,所以今天我们相互依偎。因为今天我站在这里,我要宣誓!我宣誓!我要让你们这群熊包学会养活自己,我宣誓!我要让你们知道自己的懦弱而学会知耻。我宣誓!我要让你们懂得聚蚁食象的道理。我宣誓!我宣誓!!不是我,而是我们将会拿回我们的食物,夺回我们的土地。我宣誓!不,我要那些愿意改变的熊包和我一起宣誓最后一句话,谁愿意和我一起向摩多神宣誓!”

广场上,窗台上,屋顶上。只要能听到魔王话的地方的家伙们,一齐呐喊:“我愿意!”

“大声点!”

“我愿意!!”

“好!我宣誓!”

“我宣誓!”

“我李梵,”

“我(约翰·威尔逊)、(萨尼拉·哈特舍普)、(……)、(赫尔·奥塔布德),”

“作为万魔族的一份子,向摩多神起誓。”

“作为万魔族的一份子,向摩多神起誓。”

“为我的国家全力以赴,实现我等的愿望!”

“为我的国家全力以赴,实现我等的愿望!”

“哈哈哈,好!好啊!哈哈哈哈。”李梵开怀大笑,赫尔以及在场的所有的人被其感染,一同笑了起来,今天的笑比昨日奎西死去的笑更加明朗,更加宏亮。他们的眼睛却都是一致的明亮,他们的心更是坚定的。

又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。加冕仪式宣誓的人不再只是魔王,还有千千万万的魔族在一起宣誓。一个自由又傲慢的国度、一个面孔迥乎不同的的国度、那个本来人心松散又陷入恐慌中的国度,他在今天重新抬起了头,凝聚起充满活力的心。

这个早晨,万魔族的人都牢牢地记住了那个名字——“李梵”,那个王的名字,那个充满狂野气息的王,那位超越奎西的狂王。他们感谢摩多神能赐予他们这位魔王,他们发誓为守护自己魔族的名字和狂王一起征战,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。是的,哪怕他们现在没有一把称心的兵器、没有足够的粮草,只要他们的王还在、只要他们的名字还在、他们一寸国土还在,那就足够了。

李梵大松了一口气,随即跌坐下去,躺在露台上,听着高呼他名字的人民的声音。

“奥塔布德老师,我做的还行吧?”李梵笑着说道。

“不算差。”

“真严厉啊。”李梵又笑道。

“啵~”赫尔在李梵的侧脸亲吻了一下。

“今天的奖励。”赫尔笑着躺在了李梵身边。

俩人又相视而笑。

“你怎么想到说这番话的?”

“老师教得好呗。”

“瞎说,老实交待,‘约法三章’第三条!”

“好吧好吧,其实那些话一直都是我说给自己听的,不过没什么用,然后改了改词儿给他们用了。”

“胆小鬼。”赫尔笑了,她很开心。

李梵又站了起来。

看着狂王又站起来了,下面的人立刻肃静了。

“那些没有住处的人来我家工作吧,那些没有食物的人到我这儿工作吧。还有那些缺钱的人到我这儿工作吧。我要狠狠地用光多余的东西,我是不会剩下一点儿东西给那些继续吸血的败类,我要把家里的食物都拿出来,今天我晚上也要参加街宴!”

“噢哦哦,魔王大人万岁!魔王大人万岁!魔王大人万岁!”

“我现在做的怎样,奥塔布德老师?”

“很可惜,你不会再得到奖励的。”赫尔指着李梵的脸笑道,又想了想补充道:“还有,今天你拿到的奖励太大了,明天上课的棍子要翻倍。”

“诶?!不要啊啊啊啊啊!我怎么这么倒霉啊!!”李梵痛苦的喊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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